阿飛正傳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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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飛,飛累了就睡在風裡,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時候。」
開頭結尾的鏡頭飛過藍藍綠綠的菲律賓叢林,配上無腳鳥的經典台詞,一開始不太明白代表著什麼意思。但後來才赫然發現這是旭仔自我辯證性的寓言。
「其實那隻鳥哪裡都沒有去過,因為打從一開始牠就已經死了」
作為王家衛的第二部作品,其實有些驚訝與旺角卡門之間的強烈差別,應該說阿飛正傳展現了不同層次的內斂與沈著。
色調更趨黯淡,濕濕漉漉的場景中張國榮的演出更顯疏離及厭世。很喜歡劇本的設計,好像一切都不相關,卻又環環相扣,旭仔看似遊戲人間,對待女人如物品一般,看似放浪隨心所欲的生活,其實骨子裡卻是害怕失去,因此進而害怕承諾。一輩子飛啊飛,但內心的瘡疤卻綁住了自己,尋找母親、對於繼母的恨成為他內心無形的枷鎖,讓他總是想要飛,但是最後卻哪裡都去不成,也沒有地方可以回去,導致他只能四處漂泊,最後甚至客死他鄉。
在直觀感受上一開始比較喜歡旺角卡門中那種熱血的情感的大鳴大放,尤其是兩個人在公共電話的那段著實喜歡,但現在卻發現阿飛正傳的陰鬱更觸動著我,咪咪死纏爛打的熱情與跟蘇麗珍默默的癡情雖然形成一個對比,但本質上都是旭仔陰鬱世界中的遺憾。而最後那段看似與劇情全然不相關的周慕雲出門的片段,我覺得在某種意義上完整了這部電影,不僅可以視作旭仔生命的延續,也可以視作蘇麗珍下一段故事的展開。而搭配Jungle Drums的音樂更使這個鬱悶的電影最後起了個重生揚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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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我覺得張曼玉有一種不知該如何說起的靈氣,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出令人憐惜的感覺,也讓觀眾不自覺的跟她一起悲心,癡情,心碎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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